第97章 脑侵(十)-《万有引力[无限流]》


    第(3/3)页

    听到响动,她回过头来。

    知道南舟是思夫心切,她不知道第多少次对南舟强调:“你不要太担心他。关卡不难,不会有任何生命危险的。”

    南舟回头看了一眼金发少女。

    他决定不告诉她,自己在打算拆她的门。

    只是他变成天鹅后,力量的确受到了极大的压制。

    而且,这扇门是单向的,从他这个方向无法打开。

    发力无果,他只能不开心地在门边转圈,一啄一个坑。

    李银航不大熟练地用蹼走过来,轻轻用翅膀尖去点他的翅膀:“别太担心了。天鹅公主不是说了吗,不会有危险,舫哥又很厉害,不用着急,我们等他就对了。”

    南舟:“唔。我知道。所以很奇怪。”

    李银航:“哪里奇怪?”

    南舟:“不会有危险。他很厉害。我都知道。但我的心还是很不舒服。”

    说着,南舟有些苦恼地理了理胸口位置的毛,好像将这种不适当做了一种可以探查的外伤。

    南舟说:“这不很对。我好像出了什么问题。”

    他猜想,也许是在上个副本里受到的圆月影响还没有恢复。

    李银航:“……”噗。

    如果她没有会错意的话,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爱情。

    反正不会是儿行千里母担忧。

    李银航本来想对大佬展开一场爱的教育。

    但想一想,她还是决定老实闭嘴。

    一来,大佬看起来是个母胎solo的。

    二来,自己也是个母胎solo的。

    自己这个理论上的巨人、实践上的矮子,叭叭给人上课,万一把孩子带偏了,岂不是误人子弟。

    正在李银航浮想联翩间,门那边传来的一阵窸窣声,陡然把她拉回了现实。

    她豁然激动起来:“是不是他来了!”

    南舟没有说话。

    他蹲下来,面对着那扇门,等待着过关成功的江舫推门而入。

    他还转过身去,理了理自己身侧略显凌乱的、洁白的毛羽。

    理完之后,南舟又一次对自己的怪异行为感到了纳罕。

    ……为什么要这么做?

    然而,门那边的人,似乎也不急于进入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江舫立在崖边,一手撑着门把手,一手将手探入储物槽中。

    就在他脚下,一共踏着77具尸体。

    尸身被他用光线指链投出的柔韧光线重重捆绑相叠,拼凑、架设起了一道人形阶梯。

    一部分用于底座加固,一部分用于搭建阶梯。

    加上江舫自己,一共78人。

    不知道算不算巧合,这堪堪好拼凑出了一副塔罗牌的数量。

    而他就是唯一的、立于众牌之上的,独一无二的愚者牌。

    是一切疯狂的开始,也是一切疯狂的终结。

    站在第77具尸体的肩膀上,江舫从储物槽里取出那双美丽璀璨的高跟鞋。

    他扶着门把手,将小高跟重新穿好。

    将自己的形象整理到最佳之后,江舫的指尖才徐徐施力,压下了门把手。

    同时,他系着高跟绑带的脚发力一蹬。

    这座柔软的尸阶,应声向后倾倒而去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门外的光线汹涌而入的瞬间,南舟看到一个身影,款款从光中走来。

    飘荡的裙裾,优雅的仪态,微微上翘的唇角……

    他一时恍然,仿佛回到了还在《永昼》窗前的时候:“苹果树——”

    然而,当视线落在他修长的小腿间时,南舟的神情凝住了。

    即使江舫很快回掩住了门,南舟也在由浓转淡、渐次散开的光芒间,从门后捕捉到了某种可怕的、正在仰面下落的东西。

    江舫取出了任务箱,用匕首挑着,先将荨麻衣先抛给了李银航,又取出了另一件,忍着强烈的烧灼刺痛,亲手披在了南舟身上。

    好在这点疼痛对现在的他来说稍显麻木。

    南舟的身形迅速成长起来时,李银航已经感受到金环带来的疼痛了。

    尽管考虑过要留下它,好歹是个硬通货,但这一瞬间的烧灼一样的剧痛,还是让她慌了神。

    这几乎是要将金环烙在自己的腿上了。

    李银航察觉不妙,手忙脚乱地撸起裤脚,将正在缓慢熔铸在一起的金环拆卸开来,一分两半。

    恢复了人形的南舟,却直扑到了江舫的身上,越过他的肩膀,死死望着那扇已经闭合的门。

    一袭公主装扮的江舫揽住他的腰,轻声在他耳边笑:“都站不稳了,还要抱啊。”

    南舟看向嘴唇惨白得没有一点血色的江舫。

    他的心里像是被人狠狠捣了一记,疼得他猝不及防,只想发火。

    此时,钻心的疼痛从大腿处一阵一阵地传递而来。

    金环像是在挤压、燃烧他的皮肤。

    他却管也不管。

    南舟压低声音问他:“怎么……过关的?”

    江舫抱着他,听着他竭力控制后、还是隐隐发颤的尾音,又望向他视线的落点,心里已经猜出了七八分。

    就像南舟已经猜出七八分,他究竟遭遇了什么一样。

    大抵是因为刚才死过不止一次,江舫把南舟抱得很紧,紧到恰好能让南舟有难以呼吸的感觉的临界点上。

    ——他在为自己痛。

    这样的认知,让江舫在心疼之余,又有种扭曲的、安心且温暖的感觉。

    “……啊。”江舫这样牢牢控制着南舟,紧贴着后心处的手掌感受着他失序的心跳,微笑着同他耳语,“不告诉你。”


    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