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0章卑微奴隶9-《穿到反派黑化前[快穿]》
第(2/3)页
别说是奴隶了,就是普通人家的良民,一年到头也没有洗热水澡的机会,能在夏天时到河里舒舒服服地洗个干净,已经是很让人高兴的事了。
他缓缓地坐进木桶里,温热的药水漫过身体,把他整个人包裹其中。
太舒服了,叫他忍不住喟叹出声。
他很难用语言形容此时的感觉,只能说,仿佛灵魂都得到了升华。
这哪像是在治病,分明是在享受啊。
被这种温热气息包裹着,他往后仰躺着,把头轻轻枕在木桶边缘。
长时间这么硌着,脑袋肯定生疼,可他跟完全感觉不到似的,反倒昏昏欲睡起来。
不知道过了多久,他感觉到,有人用手轻轻地戳了戳他的脸:“喂,水都让你泡凉了。”
陆苏北一个激灵醒了过来,看到近在咫尺的脸,他一个猛子想要站起来行礼,脚下却是一滑,猛地摔回了木桶中,溅起一片水花。
啊,殿下身上肯定要被溅湿了。
他急急忙忙地扒着木桶边缘冒出一张染着不正常红色的脸来:“殿、殿下。”
看到时浅渡手中正在散发出药香的碗时,他明白了时浅渡过来的用意,连忙伸出双手想要去接药碗:“送药这种事,殿下差人做就好了,不必为了奴亲自跑一趟的。”
时浅渡调侃道:“我是差人送来,可惜人家敲了半天你的门,你都没有半点回应,除了我谁敢直接进来?恐怕这样叫醒你,你能脸色臭的把人吓死。”
她知道陆苏北面对其他人时,跟在她面前简直是两个人似的,尤其是在战场上面对敌人时,那种森郁的神情恐怕能止小儿夜啼。
府里的家仆婢女,好像也是越来越怕他了。
陆苏北往后缩了一点,怕时浅渡误会,解释道:“奴从前住在府上时只是奴隶,殿下府中的婢女家仆大都对奴十分不屑,如今殿下的废奴令逐渐推行,奴的地位与从前不同了,便有一些人总是凑到奴面前,还有一些婢女想……”
说到这里,他的声音渐渐落下去,脸也有点发烧。
那种事还是不要在殿下面前说出来,惹殿下误会了吧。
“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,你不用这样紧张解释。”时浅渡绕着木桶走了一圈,“水都凉了,再泡下去会感冒的,还是快出来吧,我把药给你放在一边。”
说罢,她把药碗放在一旁的小桌上。
“殿下。”陆苏北忽然出声。
他把自己的身体全都埋在微凉的药水中,只在外面露出了个头,耳尖红扑扑的。
“奴一会儿有事想与殿下说,不知道殿下是否可以在外间等奴片刻?”
“好啊,那你先出来换衣服吧。”时浅渡走到外间,随意坐在了一张软垫上。
里间传来哗啦啦的水声,接着是窸窸窣窣擦身、穿衣的声音。
陆苏北赤/裸着身子站在空气中,顿时感觉到一片冷空气侵袭而来。想到时浅渡就在外间,他莫名的有些呼吸加速,身体也跟着微微燥起来。
他深深地吸了口气,穿好了衣袍,又面对着铜镜理了理自己湿乎乎的头发。
这样的仪态……应该还可以吧?
希望殿下能够喜欢。
“弄好了?”时浅渡听见脚步声,转身看过去。
只见陆苏北身上透着淡淡的水汽,皮肤上透出淡淡的粉色,一双漂亮的狭长凤眸在雾气下显得有几分湿濡,纤长的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水滴,整个人瞧上去柔软了不少。
他身量纤长,看似瘦弱,实则肌肉精壮,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。
整体看上去画面美好,唯一不好的就是,他的头发完全没干,湿漉漉地用一根头绳栓在身后,还在滴滴哒哒的往下落着水,浸湿了一大片衣裳。
这人怎么还是这么不注意自己的身体?
现在还是四月初春,天气并不暖和,这房间里也是微微泛凉。泡完药浴就这么湿着头发走出来,一个着凉,第二天妥妥的偏头疼。
时浅渡顿时蹙起眉头:“手巾呢?”
“奴这就去拿。”陆苏北还以为时浅渡要用,立刻回里间拿出一条没用过的干燥巾帕,双手奉到了时浅渡面前,“殿下。”
“把你的头发擦干了再说话。”时浅渡道。
陆苏北微微一怔,很听话地开始擦自己的长发。
如瀑的黑发散落下来,被他侧身裹在手巾里轻轻地擦拭。
不出两分钟,他怕时浅渡等急了,便放下了手巾:“奴擦好了。”
头发还是很湿,落在衣服上会留下水印的那种。
时浅渡叹了一声:“你就这么想让自己明天头疼吗?把手巾给我,坐下。”
“奴不怕受凉的,殿下不用担心。”陆苏北这么说着,还是乖乖地坐在了时浅渡身边。
他低顺着眉眼,感觉到身旁人拿起手巾,把他的头发轻轻裹起来,然后缓缓地擦拭起来。
动作很轻,完全不会扯到他的头皮,能让他感觉到对方的小心。
他被殿下照顾了。
这样的想法冒出头来,让他心里暖融融的。
如果这个时候对殿下提出请求,殿下应该是会答应的吧?
他小心地默默在心中组织语言。
时浅渡轻轻给人擦着头发,能侧头看到陆苏北的侧脸。
战场上锐利如剑的人,此时却低眉顺眼地乖顺坐在她身旁,双手有点不知所措地搭在膝盖上,似乎在纠结着什么,修长漂亮的手指轻轻捻在一起。
跟系统描述里那个暴虐的帝王,怎么看都是不同的两个人。
人的性格果然是有两面性的啊,对不同的人会露出不同的一面来。
正在她有点发呆、机械地擦着头发时,陆苏北忽然转过头,饱含着期待的眼睛望向了她:“殿下,奴有一事相求,希望殿下能够应允。”
时浅渡歪歪头:“什么?”
陆苏北没有立刻回话,而是把干燥了不少的黑发拨弄到一旁,然后轻轻地扒开自己的衣领,露出一大片微微透着粉红的皮肤,和脖颈上那块用红烙铁印上去的奴隶的烙印。
他再说话时,变得小心翼翼的,语气期待:“不知殿下可否为奴赐下一枚只属于奴的印记?”
和别人不一样的,独一无二的印记。
其他人只要能看到这里的痕迹,就能够知道,他陆苏北,是殿下的奴。
想到这里,他的心脏砰砰直跳,搭在膝盖上的手紧紧握起。
时浅渡能看到他线条流畅的脖颈,看到微微凸起的性感喉结,看到半遮半掩还透着湿气的背脊。那块丑陋的烙印反而不是重点了。
偏偏眼前的人根本意识不到自己这样坐在这里,动作是有多么色气,用一脸期待的眼神望着她,殷切得要命,似乎任人采颉。
她轻轻咳了一声:“我帮你设计个图案么?”
这种烙上去的痕迹,就算去掉,也会留下一大块疤痕,确实拿什么别的痕迹覆盖上去更好。
“殿下愿意?”陆苏北一喜,面上露出了难以掩饰的欢喜来。
他立刻俯身下去,匍匐在时浅渡身旁行了一礼。
“奴感谢殿下赐印。”
“纹身很疼的,是这么值得开心的事么。”时浅渡拖住他的下巴,把人带起来。
“身上能有殿下的痕迹,是奴的荣幸。”陆苏北起身,用一种无比真挚的眼神直视着时浅渡,眼尾因为开心,而微微地泛红。
可落入时浅渡眼中的是……那片肌理漂亮的结识胸膛。
从时浅渡的角度看过去,还能清晰地瞧见因为才泡了药浴而微微凸起的红点。
再加上那模棱两可的暧/昧话语……
她严重怀疑这个人是故意的。
她微微眯起双眼,指肚顺着陆苏北的下巴缓缓下滑,略过微凸的喉结,溜进松松垮垮的衣衫里,游走在结实的胸膛上,偶尔,划过某一点。
陆苏北身材很好,肌肉紧实有力,很有弹性,手感极佳。
陆苏北当即滞了口气,僵硬着身子一动不敢动,唯独心脏“突突突”地跳动个不停,震颤着快要冲破胸膛。
他呼吸变得急促,耳根薄红,脚趾微微曲起。
一种难以言说的感觉喷涌而出,他觉得口干舌燥,所有感官都随着那只手而动。
只一点点蓄意的调戏,便叫他情动不已。
此时此刻,他清晰地明白,自己想要得到殿下的垂怜。
说他妄想也好,说他大不敬也罢,总之是……
疯狂的,想要得到殿下垂爱。
他不知道殿下是否真的有这样的想法,还是只是随便逗弄逗弄他,可他心底的感情已经难以压制,呼吸越来越急促。
“殿下。”
他哑着嗓子,往前膝行两步,因他的动作,胸前的手不经意地狠狠碾过那一点,他没忍住,身子打了个颤。
硬朗的面容抬起,露出深埋着依恋的双眸。
那双眼睛像是盛着水,跟在战场上时狠厉的神情完全不同。
时浅渡被他这个眼神看得喉咙发哽。
她伸手揽住陆苏北的腰,陆苏北便顺从地依偎到她怀里,若是不知道的人,看他这熟练劲儿,或许会以为这是府上得宠的男宠。
鼻息间窜入了洗澡后的清新味道,还有些许暧昧的气息。
她端起药碗,递到陆苏北唇畔:“药应该不烫了,你快喝了吧,别等到凉了。”
陆苏北微微一怔,看起来有些失落。
他还以为殿下此番是要对他做点儿什么……
可殿下什么都没做。
但,他知道喝药是为他好,便想接过碗来自己喝。
不想时浅渡躲开他的动作,意有所指地笑道:“不然……我喂你?”
陆苏北心里一跳。
不会真的是……他想得那样吧?
他咬咬唇,羞赧地垂下眼眸,点了点头。
时浅渡确实有贼心,但那黑漆漆、黏黏糊糊的药汤劝退了她。
这时候的药跟现代社会的也不同,后世都是做成颗粒的溶剂,只需要一点热水就能沏开,药汤也不会太粘稠,还经过处理、或许会加上一些甘味的药材调节味道,很容易下肚。可现在的就不同了,一大碗药水,不仅又苦又涩,还黏糊糊的,进嘴里一口都觉得难受。
她盯着碗里的药看了半晌,也没下去嘴,终是叹了一声:“算了,你自己来吧。”
陆苏北的心一下子凉了大半,从心里一直冷到身子,指尖都是凉的。
果然,殿下还是不屑于他这样的贱民吧。即便他已经脱离了奴籍,可身份是实实在在的不堪,又怎么能染指殿下呢。
他心疼的难受,凄凉到眼眶发酸。
但他还是什么也没说,抿着唇,抬起双手去捧药碗。
这么多天以来,他从未见到殿下身边出现过其他男子。
他明明是陪在殿下身旁唯一的人,可……
直到今日,殿下都不曾多碰他一下,最多只是摸摸他的头,或者是像现在这般,偶尔轻轻触碰他的身体。
方才殿下看他时也是,眼里从始至终都是清明的,没有任何旖/旎之色。
好像他的身体只不过是一个物件,仅此而已。
他从前最是厌恶那些满眼只知道寻欢作乐的权贵,可如今面对殿下,他竟是觉得,若殿下能学学其他人,也喜欢声色犬马就好了。
即便不给他什么名分,只是拿他玩乐……也好啊。
想到未来,殿下会被其他人吸引去目光,或许会诞下王子王女,他只能像是个局外人一样看着殿下把自己的温柔交给别人,他就痛苦地喘不过气。
夜晚总是容易多愁善感。
陆苏北又有点想流泪出来。
他在心中呵斥自己,告诉自己这样只会叫殿下笑话,叫殿下不喜。
他深深地吸了口气,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勇气,猛地掀起双眼,一双带着红血丝的凤眼直直望着近在咫尺的眼前人。
他很想大声的问:殿下,你为何从来都不碰我?
殿下主动让他同住一间营帐,殿下允许他随意在府中走动,殿下同意他进入自己的房间……
全天下,就只有他拥有这样的权力。
他应该高兴。
第(2/3)页